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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5年 07月 19日

奇襲!:天台時光機!

「四野無人的天台,當抬起頭迎向令人眩目的蔚藍時,我甚至有錯覺,以為即使少年輕狂已把雙翼扯碎丟在路旁;風一吹手一伸,還是能這樣掠奪天空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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事緣星期二阿雷 send 來中學舊校生的網址,我在填寫舊校生的聯絡資料時,在興趣一欄填上「馮 sir」(爆) 後,就在盤算回校的可能。我的假期就是他們的假期,時間怎也夾不準吧。

當時我把雙腳擱在電腦桌上,咬著香口糖,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著:「喂,我們星期六返去探險吧。學期已正式完結,學校應該沒有人,不過校工可能在;我記得後門有個圍欄是不會關上的,要不,像這規模的鐵絲網,我們也一定爬得過去。」我在 msn 傳給阿雷和 Qnie:「突襲何記,一口氣衝上天台吧!」

他們也大呼刺激,阿雷說:「真像偷情呢~」我還是跟他們說:「我是認真的。」然後約實時間。心裡想像,即使被校工遞住了,到時說是舊生就過到骨;被盤問得急了,隨手掰個謊說約了馮 sir 還未見人就行,「約了在酒樓吧……酒樓,走嘍!」

雖說很想穿回以前的校服回去玩,不過阿雷和 Qnie 也一早丟啦。我有一件夏季校服,不過一點也不喜歡這糟款式。「那就穿黑色泡泡裙吧……」阿雷笑:「哪有天才穿泡泡裙爬鐵絲網?小心勾破啊!」阿雷卻在最後關口放棄了:「跟 Qnie 一起返嗎?那就不是我倆去偷情上天台鬼混了啊!」不打緊,反正這個有勇無謀的企劃就像打游擊一樣,即興決定,實在沒什麼這樣好玩的機會了,是他錯過。而我既然有了這個念頭就不會丟下,即使一個人還是會去。

決定了之後,就不停想著這件事。很期待呢,這幾天一直哼著:「到一天我某個年紀,聲音都沙啞黑髮變白,不變是某個年期……」好老土啊竟然在唱八王子!

跟 Qnie 會合時,是 30 多度陽光猛烈的中午。我已有兩年多沒返去;而 Qnie 倒知道學校的轉變。首先:我一見到學校外面已咋舌--我的學校是屋村學校,外牆是淡色的,下雨時就像會整所塌下一樣;然而現在翻新了,髹上新顏色。像黃色又像綠色……精準點的描寫:「那是鼻涕色啊!那是一所鼻涕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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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我們閃到後門,發現學校後門也有點改變了,圍欄上了鎖。鐵絲網的確並不太高,不過我們忽略了一個之前怎也沒想過的原素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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烈日當空,鐵已被曬得燙熱,我爬到最上時,按著頂端的位置,幾乎燙傷手掌,看來這一招是不可行了。

於是呢,我們決定從正門進去!本來還想過要鬼鬼祟祟的,然而我們發現--大搖大擺地跑進去也沒有不可,因為根本就沒人守著校門!可說是自出自入啦,這間學校的守衛真深嚴呢……不過大概也想不到有人在暑假這樣偷跑進去吧。

學校在這兩年有翻天覆地的變化。首先是多了棟「新翼」。起初我以為是獨立的新樓房,後來我才理解……就像叉電器一樣,在尾部啪一聲,插進了兩舊新的東西。現在每一層最尾都多了兩間班房的新空間。而且還有新裝了電梯!Qnie 說,學生們都不准用,那是老師專屬的。我們既然是「貴賓」,當然大剌剌地乘電梯啦~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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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:以前學校 1-4 樓是課室;5 樓是 lab,在 5 樓一推門就是天台。很記得以前早上空堂時份,跟阿雷偷偷跑上天台吃早餐曬太陽的時光呢。現在的記憶像變成了王家衛的電影,過度曝光的鏡頭、歪歪斜斜的角度、白得反光的夏季校裙、三明治的口感,好像還記得那種微暖的溫度。那時我說了什麼來著?好像說畢業後我們就要實現夢想,然而那時候的我隱隱已明白:「如果說『夢想』是必須要經過努力然後『實現』的話,那我大概沒有夢想。如果說希望從心所欲地寫作的話,現在的我、讀中學的這個我,無論心智還是時間,或許已是能想像中最貼近夢想的時光了。夢想不需要實現,因為打從一開始已沒有距離。」

然而這次回去,咦?學校變成了 6 層耶!原來不知不覺間,已在 5 樓以上加建了第 6 層為教員室、 computer room 及 dance room。感覺很微妙,就像腳下踏著的地板很不真實,本來就不存在似的。6 樓連著天台,望上去糟透了,地面凸起很多機器,應該是冷氣槽:「這樣的天台、怎吃早餐啊!」我這樣投訴著。

6 樓有個欄,寫著「不得內進」。我還在想這個高度應該可以跨過時,卻發現那個鎖一拉就開了!它根本就毫無防範作用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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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這層一點也不好玩的天台上,我們發現牆上有條約 4 米的梯子,原來上面還有一層呢。於是我們把汽水放下,把袋子過肩背著,向上爬去。因為強烈的日曬,使梯子的鐵都燒熱了,一邊爬,一面慘叫:「燙死了燙死了!」但又不敢輕率地爬。說真的,我有點害怕。雖然不怕跳樓機過山車,不過因為陽光曬得人昏昏沉沉的,鐵又燙手抓不穩,而且鞋子踏上去也很滑,我一面爬一面叫苦連天:「待會又要沿著這條天梯爬下來嗎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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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過一上到去,景致立即開揚起來了--那才是真正的天台嘛,廣闊的地板,沒有任何阻礙。從這邊看過去,還見到對面的學校有著一模一樣的結構呢。

這是對面飛仔學校的天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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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後,每個天台也有個像煙囪似的立方體,大概是水庫或發電器吧,牆邊有著相同的梯子,我們一不做二不休,也爬上去了。然後就……「嘩!這裡最棒!」大約只有一間睡房般的面積,陽光離我們最近,坐在欄邊時:「快要燙熟屁股啦!」

本來覺得,何記並不是特別高,所以景致應該沒什麼可觀性;不過站在最高點,感覺實在很開揚呢,可以看到近處的石圍角邨,遠一點看到大帽山及綠楊,還有正在興建的 80 層高樓。這個遠遠地窮盡目力眺望的景致,令我想起龍太朗拍 h.Naoto 的相片。那是 city of angel,站在制高點,雙目澄靜地望向遠方,為了自己的寂寞而憂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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陽光曬在頭頂,風狠狠地吹拂著臉,很喜歡很喜歡這一天。

因為袋子裡有頭 Ichi,一不小心碰到就會「咇」地叫出來;結果在爬上爬落的過程,它就不停地響。我們都笑了出來,Qnie 說:「你當特務一定因為 Ichi 而敗露行蹤!」

不過呢,還是要向其他何記學生告誡一句:請別這樣任性妄為,這些行徑千萬別再做,因為真的很危險!(由你把口說出來一點說服力也沒有!)就是因為非法進入,而且第二及第三層天台,大概連校工也不會常到,而且是學校暑假;出了什麼事的話,可真是叫天不應。而且梯子很高,非常容易失足,連我也覺得害怕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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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曾想過坐在天台石壆上拍照,不過我用腳踏在壆上向下望,卻有點心寒。真的,那一剎真的感覺到,意外只是咫尺之事,大概不是努力叫自己小心就能保證,而是因為高度及日光都令人眩目,大概身體比平日都不靈光。

雖然踐在石壆上任性的大叫:「在學校天台跳樓自殺,太浪漫了!」不過望下去,真的跳下去就會陳屍在籃球場上,心就寒了一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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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這天陽光很猛,通常這種天氣,天色都很藍而雲又很白,在攀登梯子時,我不敢向下望;但一抬頭,就能迎接這片令人心曠神怡的天空。即使汗流得全身濕透,還是覺得很幸福。到底青春又是什麼呢?不是反叛,就是旁若無人。

因為陽光太猛,我們拿著相機,其實都看不到自己拍了什麼,而且好像全都背光的。直到回家一看才發現,天空很藍,陽光燦爛,所以色調絕美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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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「幽遊白書」!浦飯幽助就在這裡睡午覺的吧!學生們躲懶的好地方,最適合吃早餐(是野餐吧)、睡午覺及造白日夢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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飛機穿越藍天時,我連忙按下快門。到晚上談天時才知道,Qnie 說不定就要離開香港。飛機在頭頂揚長而去,現在才感到這相片有種不能確定的離愁;不過在 Qnie 眼裡,這個景象卻又帶著甜蜜的意味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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雖然畢業後一直對所有聚會都嗤之以鼻、說什麼對何記毫無歸屬感、中學生活乏善可陳等。在說我忘本之前,其實我比誰都要知道。就是因為曾經太快樂,才不能不以這股狠勁否定過去。其實,我在這間學校曾經有段快樂得忘形的日子,即使我只是廿來歲,日後會有更豐富的生命片段將會出現;然而我知道,那個時候那種目空一切的氣焰,已烙在十八歲的我身上,而且將會是我窮盡一生去珍惜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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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S:別告訴雞潘 (掩著咀) ……是潘太知道啊……嗯,她升了做副校長嗎?

by akai_luna | 2005-07-19 00:27 | Snap | Comments(4)
Commented by Candy at 2005-07-20 22:52 x
相靚到顛!!!!
Commented by akai_luna at 2005-07-21 12:20
我部 DC Minolta 係幾唔錯~
Commented by Rio at 2005-07-28 01:03 x
這一篇裡面的照片有幾張是我好喜歡的
像是仰望著天空或是頂樓的空景等等
都很讚呢*^^*
Commented by akai_luna at 2005-07-28 01:50
喜歡的話, 即管拿去!!! slave 都是好兄弟好安答啊!!! (拍膊頭) 一直很喜歡你的網呢, 而且近期都覺得 Tourbillon 令散落在各處的 slave 都聚在一起, 有種「終於都回來了」的感動。而且, 終幕之後直到現在還這樣喜歡著月海的話, 就証明那是真正的 slave 了呢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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